大雨将至 番外：史波克律师（三）
大雨将至·下部
It's storming
It's falling
警告！！！
1.本文为架空黑帮设定，苏鲁是黑帮二当家兼任保镖，契科夫是黑帮新任首领，粗口/血腥/暴力/非主要人物死亡情节均有。
2.并不是什么吐槽轻松的日常，其实是严肃沉重的黑帮故事
3.搭档 @乙酰辅酶酥
4.铁三角无差，乌胡拉&斯考提无差
5.含有诸多原创角色，仅为推动情节作用
番外：史波克律师
8.2013 summer
吉姆的案件在7月27日终审落锤，宣告无罪，被拘留两个月的吉姆被当堂释放。
他的金发已经不像平日里那样闪亮，满身都是疲惫，眼睛里却仍然有着海洋一样的欣然：“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做的？他们的证据做得太严密我都以为我这回真的完了，真的，我今天在庭上都听傻了——一片叶子而已啊小尖，一片叶子你竟然能分析出我的不在场证明——”
我淡淡地回应：“因为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他还在兴奋地问：“你怎么知道？现场指纹都是我的，毛发也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天杀的我都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搞来的我的头发，之前的律师都已经建议我认罪减刑了——”
“我就是知道。你是无辜的，所以你不应该进监狱，一天都不应该。”我无意识地抚摸着吉姆给我做的手杖的杆头，细腻舒适得不可思议，和我的掌纹丝丝入扣地贴合着。
送我手杖的那天吉姆说：“小尖做律师的每天什么人都见我很不放心啊。手杖就比较好，里面可以藏刀藏匕首，抬起来还可以当步枪用，外人也看不出来。你就收着吧，当是谢礼了。”
“谢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起那天吉姆走在夕阳里的背影，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朝后挥着，仿佛这杆价值不菲的手杖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或者随便什么的谢礼——可我确实没用过这么顺手的手杖。
然而正在我回忆的时候，吉姆突然伸手将我往后一拦。七八个混混从斜刺的小巷里杀出来挥着棒球棍和砍刀冲向我们，嘴里喊着“弄死那个律师”和“他身边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好鸟，揍他！”；而我蓦然想起吉姆今天什么武器都没有带。我和吉姆对视一眼，我清晰地看到他的担忧：Pon Farr的我全没了三倍力异能防身，可以倚靠的只有这杆手杖。
吉姆已经拉开了架势要挡在我面前，而我暗暗拨动机关，一截银亮的刀刃从手杖底部露了出来，不凑巧的是一阵眩晕直逼全身，pon farr的副作用让我一下子跌倒在地，吉姆慌张地望向我，又瞪眼咬牙转回前面的混混。
然后我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像风一样席卷过来，倏然间耳边响起极快的几声铿锵和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可我的知觉捕捉不到那人的身影，直到黑影站定，面前的混混们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一切都让我来不及反应，似乎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吉姆惊喜地喊：“苏鲁！你怎么来了？麦考伊呢？”
苏鲁吁了口气才把滴血的长刀归入刀鞘：“医生有事脱不开身，叫我先过来接应。夏佩尔说你们这边会出问题……”他看向我有些不确定要不要拉我一把，眼睛里头一次带了一些小心翼翼，“你还好吗？”
“不必担心。”我点了点头，“多谢。”
“我只是还医生的人情。”苏鲁没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
吉姆走上去和苏鲁简单说了几句，黑发青年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重新踏入了三藩市冰冷凄清的秋夜。
9.2014年
“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三藩市三大黑帮巨头之一的安德烈·契科夫坐在我的面前，即使他只是平静地坐着，所有的身体语言和眼神都带来一股强势的威压——那种浸淫在他骨髓里几十年已经无法除去的威压。我点点头，伸手打开档案袋，里面熟悉的面孔让我不可能认错。
那毫无疑问是苏鲁光。下面的表格里已经将他的履历列得一清二楚，从童年在哪里学习到少年进入Somniferum，一路攀升到接近顶端却又被调去UpStars卧底，又怎么在契科夫治下重新开始，直到成为新的战斗总管，一切都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果然没有什么是老契科夫不知道的。
我后背上的汗已经出了三层。这样一份清晰确凿的履历表在手，老契科夫要对苏鲁做什么我都不会奇怪；想要保下他的命无疑是天方夜谭。
我掩藏起我的惊慌，探询地抬起头：“契科夫先生消息灵通，我自愧不如。这份履历已经足够细致缜密，我也不能做得更好。”
老契科夫看了我半晌，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一切，却又平和地笑道：“不，我要你查的不是这个。”他丢给我一张照片——我不知道他是经历过什么才能这样平和地丢来这样的一张照片——被手电筒照亮的屋子里满室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女人与孩子的脸庞看不出一点生气；而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被碾碎的银色胸针，和胸针旁边模糊的两个血色脚印。
那是苏鲁家的七瓣莲，我曾在一次聚会上见过苏鲁佩戴。
“我一直听说史波克先生擅长刑事案件，尤其擅长命案。今天请史波克先生来，主要是请你帮我查查这个脚印的主人，也就是案件的真凶——别跟我说你相信警方的那套托辞，他们从路边随便拉了一个替罪羊。”
我心下稍定。契科夫既然已经能查到这起案件就说明他对苏鲁的身份早已知道得彻底，如果没有隐情苏鲁早就死在他的枪下。如今他来找我，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我仍然盯着那个血脚印，嘴里却试探道：“但是案件追诉时效已经过了。”
“你觉得我老糊涂了，会把这种命案再递给警方？”契科夫笑了笑，他的椅子往后退了一点陷入窗帘和书柜的阴影里，“我当然不会把他们交给警局的那群废物。我要把他们交给苏鲁光。”
三大黑帮间的争斗无休无止，借仇人之手敲掉对方的棋子在三藩再常见不过，苏鲁的卧底身份也让人捉摸不透老契科夫究竟打了什么算盘，此时手里的文件袋仿佛是一团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轻轻鞠躬，准备转身离开，听见后面传来非常低声的一句：“我也是一个父亲，史波克。”
10.2016 spring
已经是深夜一点，麦考伊的诊所仍然灯火通明。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盯着指甲缝里没有洗干净的血液，几小时前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
我很清楚这样明目张胆地闯入田德隆的后果，而我还是跟他们一样端起枪入侵田德隆的一角。
只因为吉姆敲开门时的一句话：“他是苏鲁光。”
我从未见过吉姆那样生气地端起火箭炮打穿田德隆小楼的房顶；也未见过平日不露声色的医生丢下一串爆炸的榴弹。
我从不相信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能露出释然而幸福的表情——可浑身血色的帕维尔·契科夫就是如此。
疲惫的恍惚之间我似乎又见到了多年前父亲灼灼发亮的眼睛。
直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和大喊把我拉回现实。
“医生，我们没有足够的O型血了。从西边调来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可是契科夫先生……”夏佩尔急匆匆地拉开手术室的门，停不下手上工作的麦考伊直接骂了一句“操”，同时递过堆满鲜红色酒精棉球的盘子和好几支粘血的手术刀剪。
“没有血了？我来我来，帕维尔绝对不能死！”站在门外的吉姆越过夏佩尔往里面张望，理直气壮地伸出胳膊准备献血救命。
“滚回等候室，吉姆。你个B型能别在这儿添乱吗？帮我再拿两支肾上腺激素注射器，护士。”麦考伊紧锁着眉头看了一眼不断流进青年体内的血袋，显然帕维尔的失血量比他预估的还要多。我断定契科夫应该也受了内伤，如果不能及时输血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他和夏培尔都是AB型血，对此束手无策。
“我不行？阿光那小子呢？他身上没伤现在在隔壁睡的香着呢……”
“不可能，苏鲁先生的血液混了高剂量咖啡因和安定，早一会注射的舒缓药物作用还不完全，注射风险太大了……”夏培尔找准帕维尔左臂的血管，扎针注射，青年的手抖动了一下，终于看到生命体征器上的折线规律平稳许多。
日后想起来时，我很惊讶做出这个决定并没耗费我太长时间去纠结计算：
“还有我，医生。”我拍了拍吉姆的肩膀示意他离开手术室，平静地解开黑衬衣的扣子。看着护士仍然有些犹豫，我伸手朝她和麦考伊示意：
“O型，无害，充足的血库。”
麦考伊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轻笑说道：“你的血太凉了，冷血动物。”医生麻利地消毒撕开针头，贴上皮肤时盯着我的眼睛，“你真的想好了？那可是帕维尔·契科夫。”
手术台上的人仍然毫无生气地躺着。我想起苏鲁每次提到他时的表情，也记得少年人浑身鲜血地彻底昏迷过去前仍然紧握着苏鲁的手；而我很确定他对苏鲁、对我们每个人的意义都比一个名字要重得多。我眯了眯眼睛，调整了一下姿势：
“我想我很清楚救活他的回馈价值，麦考伊。”
“100cc鲜血在我这儿卖5000块，你的鲜血要开价多少，律师先生。”医生故意把价格咬的很重，调整好输血管让暗红色的液体汩汩流进帕维尔的身体。
我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血液是我送给他的，你要知道，医生，帕维尔·契科夫的价值不能只用金钱来衡量。”
麦考伊一直认为我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我也曾经这样以为。
而我已经不再这么确定。
史波克番外·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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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其实是我铁三角里相对最不熟悉的一个人，也从来不确定我能不能写好他的故事。但我总觉得大副在利益与情感之间的挣扎，和他“以为自己没有感情却仍然在嘴硬地关注每个令他在意的人”这一点实在是特别可爱又可敬。
而且我特别喜欢他的坦诚——苏鲁你快学着点儿大副啊233333但是苏鲁和大副的互动实在是太难写了！这段折磨了我们好久最后还是拿掉了
最后就是，献血那段实在太戳我了。就是非常非常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