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场微博@囧小鸦or朗月琴音 欢迎来玩耍!玩耍之前可以先看下置顶自我介绍有点小啰嗦【】因为微博比较随便一点~
这里就属于各种旧文除了Evernote以外的另一个存档点√大概类似于文字型作品集?偶尔也有一些图。
目前主要是段晨/福华/万合/Chulu相关这样的产出。

【chulu】大雨将至(四十一)

大雨将至·下部


It's storming

It's fal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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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1.本文为架空黑帮设定,苏鲁是黑帮二当家兼任保镖,契科夫是黑帮新任首领,粗口/血腥/暴力/非主要人物死亡情节均有。

  2.并不是什么吐槽轻松的日常,其实是严肃沉重的黑帮故事

  3.搭档  @乙酰辅酶酥 

       4.铁三角无差,乌胡拉&斯考提无差

       5.含有诸多原创角色,仅为推动情节作用


    2025 SUMMER 845 Market Street, San Frantokyo

    145.

    警方只用两周烧掉红灯区里所有的灯红酒绿,烧焦的粉尘味和脂粉味混在一起长久地笼罩在三藩市上空,比之前的大麻味道来得更加刺鼻。帕维尔和伊丽莎白带着几个月鏖战之后战斗部门剩下的二百多人,整齐排开横在宽阔又颓败的街面上,完全不打算收敛一点形迹——反正双方的水火不容已经是定局,一场死战在所难免。

    而且,帕维尔偏头看了看他身后的苏鲁光,我还有我最后的杀手锏。

    全副武装的UpStars站定在全市最宽阔的道路的最中央,这是他们和警方约定的谈判地点。帕维尔提前五分钟到达,街对面仍然空空如也。逻辑斯蒂稍稍趋前一步想要询问帕维尔的意见,被首领微微伸手,拦了回去。

    帕维尔上前一步,挺直了身子:

    “尼禄,我们来谈谈吧。”

    街巷空荡,只有遥远而低沉的车声和脚步声缓缓地滚近。帕维尔仍然站着,朗声道:

    “提前到场是契科夫家的待客之道,可没想到尼禄先生并没有这样的礼仪。”

    同样不下二三百防暴特警的盾牌出现在街面的另一端。

    “可我要说,我们UpStars不是Somniferum那样的莽汉,也不是Flamingo的孬种。”

    后面几台车上的警笛声拉了起来,尖利地划破雨幕,几乎要把帕维尔的声音都盖过去;可是帕维尔还是用了全身力气喊道:

    “在我们的地盘上,你如果要打,我们UpStars,决不认输!”

    “帕维尔·安德烈维奇·契科夫。”尼禄警长慢慢从警车里探出身子,站在一排防爆武警后面咀嚼斟酌着接下来要说的话语,抬头时锋利决绝的目光扫过对面站立的帕维尔,二人的气场重压重叠在一起,铺张在连绵不绝的大雨之中,碾过一半被照得光亮,一半仍然深藏黑暗的街口。周围双方的手下们都不禁吞了吞口水,手指微微扣上扳机,或者松握刀柄,当各自的首领一声令下之后,毫无疑问他们都会扑向对面的敌人。

    “尼禄,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帕维尔站在苏鲁撑开的大伞下,平视前方让清晰的声音穿透雨幕,刺激每个人的耳膜。

    “对,但是在做了结之前,我有一个小麻烦要处理一下。”尼禄冷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起伏,他招招手让旁边人递来一个箱子,还有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形被丢在两人之间的泥地上。帕维尔眼皮抽动了一下,定睛辨认出那人是从自己手下叛变,并卷走巨款的柯尔伯格。男人曾经俊俏的面容被揍得鼻青脸肿,嘴巴被死死封住,绿色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和如同蛆虫的挣扎。

    “我想这个人你并不陌生,UpStars的柯尔伯格,三天前带着支票、情报、赌场密码,以及数十卷暗箱操作的监控录像投奔于我……”尼禄挑起嘴角玩味地看着帕维尔的反应补充,“准确说是背叛UpStars投奔警方。”

    首领根本不想看一眼地上的柯尔伯格,往前迈了一步说:“对于一个叛徒我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是我们两个之间要做出了结……”

    “砰”的一声枪响打断帕维尔的话,苏鲁下意识地抓住身前人飞速后退,可帕维尔的脸上还是溅上了鲜红的血迹。面前的柯尔伯格被精准地一枪毙命,尚且温热的躯体仍然在机械地抖动。尼禄毫不犹豫地把箱子丢出去,扣动扳机的手指快得看不清,皮箱里的支票在连续不断的枪声里被彻底打爆出来,纷落如雨。

    被打碎的支票散落在两人之间,白色的纸屑盖在柯尔伯格的尸体上被血水迅速染红软泡,混合肮脏的泥土稀稀拉拉地粘成一团。

    不用尼禄多说帕维尔也知道对方的决心——任何钱财贿赂或者投靠警方都是无用,他们只想把黑帮从三藩抹去。

    并且愿意为了这个目标不惜任何代价。

    而帕维尔·安德烈维奇·契科夫,也会为了保住UpStars不惜任何代价。

   

    146.

     在帕维尔背对UpStars帮众抬手落下发布号令的一瞬间,他清晰地看到对面的尼禄也做着和自己相同的动作——然而就在这一瞬,一股森冷突然席卷了帕维尔的全身。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像是平日里最习惯的力量突然被抽去,帕维尔只觉得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空虚,试图使用Analyse时却发现以往纤毫毕现的世界变成了彻底不可理解的混沌。他曾经如呼吸般自然地使用着的异能仿佛完全消失,让整个世界都如同加了一层模糊滤镜一样的捉摸不定;他不再能够一眼确定对方所思所想乃至下一步动作,分析不出手边最明显不过的尘土痕迹,甚至看不清对面尼禄的脸,无法判断那人的弱点和优势。

    帕维尔同样花了比往常更长的时间才终于意识到异能的消失并不仅仅影响到了他一个人,环顾四周,每一个人都在发挥失常,弹无虚发的神枪手抖得不成样子,早习练好的组合技完全发动不出来,平日里依靠异能打斗的手下无一例外都拿着兵器硬扛。帕维尔从没看苏鲁的一招一式看得如此清晰,而这种速度已经让苏鲁把自己的肌肉绷到了极限——这样的战斗,对于向来倚重异能的UpStars如同一场屠杀。

    “范围内异能失效。”尼禄远远地朝他们笑着,“我的异能,希望你们喜欢。”

    苏鲁回头看他的表情头一次带了惊惶——而帕维尔只能眼看着警方装备精良的SWAP们一点点吞掉他们。


    147.

    谈判注定无果,利益交换只是幌子,帕维尔和尼禄都知道双方唯有一战。帕维尔早准备好了苏鲁从未失手的暗杀,可尼禄的异能是剥夺所有范围内人的异能,让帕维尔的所有策划都变成了一场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UpStars往常最大的优势已经变成了他们最大的劣势。

    深夜主干道宽阔的马路已经化为了一片修罗场,绵延四五个街口都是这场火并留下的弹痕、血迹和硝烟味道,所有商铺都关门闭户,警方显然不介意把这次剿灭——或者称屠杀,进行到最后一人为止。帕维尔连田德隆那样的战都扛过来了,却在市场街看着自己往昔无比熟悉的手下一队队死亡时觉得自己的心里都在一块接着一块崩塌碎掉。

    战斗部门已经干戈寥落,所有其他部门的人员都被临时调来投入了战斗。伊丽莎白顶在前方靠着自己二十多年来的训练硬撑,所过之处必然会扬起一片血花,让她的红发显得如同女武神;帕维尔正要把苏鲁调上前线支援,逻辑斯蒂却按住了他的手。

    “老大,这样说可能很任性……”男子脱去外套,挽起衬衣袖子仔细擦干净眼镜镜片,端起一把M16向前走,“但我要和我的妻子在一起。让苏鲁留在你身边吧。”

    帕维尔无力地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丢开刚刚给吉姆发完消息的手机,从一具尸体手中夺过一把步枪,擦了擦瞄准镜以轿车车顶为支架,咬牙对准对面的尼禄。帕维尔的手在周围连续不断的枪声和扰乱视野的雨点中抖得吓人,连续打飞了两枪,在第三次即将扣动扳机时却感觉到身后一个熟悉的怀抱:“别慌。”

    苏鲁站在他身后环住了帕维尔整个人,躯体的温度和气味让帕维尔恍然觉得这里不是血肉横飞的战场,而是昔日契科夫大宅的射击场。苏鲁握着他的手气息稳定,如同他刚刚开始摸枪,而这只是一次训练课程。

    “别慌。用眼睛瞄准,也要用心瞄准,套住你的目标,下定决心,你一定能击碎他。”

    苏鲁扶着他的肩膀直到准星不再颤抖,“站稳立住,就没人能击倒你。”他和帕维尔一起扣动扳机,“然后——击发。”

    帕维尔从瞄准镜里看到尼禄晃了晃便倒了下去,被抑制的异能却全没回来;他不敢置信地把眼睛几乎镶到瞄准镜上,却看见本应倒地的那人捂着飞速洇开血色的侧腹,竟然若无其事地重新站了起来。几个急救的人员飞奔过来为他做着紧急处理,尼禄却仿佛受伤的人不是自己,连面色都毫无变化。

    帕维尔只觉得毛骨悚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多么惨烈的交换都不能让尼禄收手半分,也明白为什么新任警长对人对己都残忍到如此地步。增援的警力飞速涌了上来把尼禄包裹在了绝对安全的战场后方,从帕维尔的角度已经没法再伤尼禄一次。

    “他不会痛。”帕维尔轻声喃喃,“他感觉不到痛。”

    苏鲁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了决定:“帕维尔,你保护好自己,我要去那栋楼上把尼禄干掉。有他在,这仗没法打。”他轻拍了拍帕维尔的肩膀,拾起狙击步枪就要往街边的一栋小楼攀爬过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听见一阵非同寻常的子弹破风而来的声音,而在血与火里战斗了二十多年的他对这个声音极其熟悉——是朝着帕维尔来的。

   

    148.

     “阿光!!!!!!”

    苏鲁听见帕维尔惊慌失措的喊声,顾不得定睛分辨,只记得拼命抬起右手大力把帕维尔推出去,随后他就觉得左眼一黑,不知哪里流下来的血糊得半张脸都是。苏鲁连抹都来不及,凭着感觉泼出去了一弹夹的子弹,才又揽过爱人,护着帕维尔蹲在车后大口喘气。

    “你还好吧?”苏鲁迅速上下扫了一眼,确定帕维尔除了几处刮擦伤外并无大碍,便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准备下一次攻击,然而他的手指刚刚碰到眼眶,直穿脑髓的疼痛便一下将他击倒在地,一时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苏鲁默数了三下强迫自己支起身子,才发现自己的额头磕在地上,本来抓着的手枪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地上已经流了一小滩血,指缝里还在滴答滴答地不停往下流。

    帕维尔用力扶着他的肩膀,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着手帕,从手指到声音全在发颤。

    “阿光,你擦一下,你擦一下……”帕维尔看着暗红色的血液飞快地染过手帕上银线绣的北斗七星,染上苏鲁的手指,在掌心迅速汇成一小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像擂鼓一样急促剧烈。苏鲁受伤的一幕不断在他的眼前闪过——帕维尔每每回想都只能绝望地一次次确认,那发子弹旋转着削开了苏鲁的左眼,飞射进另一个手下的身体。

    苏鲁握着被迅速洇湿的手帕,下意识地觉得情形不妙。他另一只手本能似的反手抓过手枪,倏然站起射向一名企图绕背的辅警,失血却让他站立不稳,直到第四枪才击中目标。

    血顺着手帕的棱角滴在他的手掌心,一路蜿蜒进了袖口,又混着雨点散在地上。

    帕维尔狠拽了一下苏鲁帮他坐倒在地,顺便躲过了又一轮枪声。他们沉默地等着枪声过去,而帕维尔看见苏鲁正静静地看着帕维尔自己不住颤抖的指尖。

    “没关系的。”帕维尔咽了口口水,声音慌乱得像是在安慰自己,“你会没事的。阿光,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没关系……坚持住……”

    苏鲁凝视了帕维尔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会好的,没关系……”

    那是骗人的。帕维尔的心里像是狠狠被自己扭了一把,他太清楚那样的创伤会让苏鲁丢掉什么,也知道他的阿光的伤势禁不起一点拖延,必须立即撤退整顿伤员。可是此时此刻的冷雨中,年轻首领的面前是纷沓倒下的整个家庭。

    帕维尔再不犹豫,随手拽过一个手下便把苏鲁架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要管我,带他走,带他去安全的地方,带他去找吉姆·柯克……”

    “……帕沙!”苏鲁惊愕地睁大眼睛试图站起来,却又因为席卷而来似乎永无止境的疼痛顺着墙壁滑落,“我不能……”

    “没有什么能不能!我命令你,带他走!”帕维尔朝手下吼道,帮他把苏鲁的半边重量都担了过去,“带他走!”

    然后他绝望地看着那家伙软倒下去——一发子弹穿透了这个年轻人的脊背。

    帕维尔徒劳地伸出手,却接不住跌落在地的爱人。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的手臂在帕维尔之前径直扛起了半身血红的苏鲁,三下五除二把男人扛在肩上同时递给帕维尔一袋手雷。

    “对不起,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帮你……”吉姆艰难地躲避帕维尔的眼神,同时坚定地拍拍肩膀上的苏鲁,“但我保证麦考伊会治好这小子。”

    “那就……拜托你了,吉姆。”帕维尔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望着苏鲁,“阿光,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别怕。”

    已经因为失血而昏昏沉沉的苏鲁看着帕维尔脸上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下意识地握住了帕维尔的手:“我知道。你也会没事的。我等你。”

    帕维尔咬了咬牙才松开手狠心把吉姆推开,抓起脚边的冲锋枪便朝前杀了过去——他的手心仍然残留着苏鲁的温度,而他清晰地记得他松手之前,苏鲁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就像之前每一次他与苏鲁玩笑时一样,就像苏鲁每次安抚他时一样,如同一个暗号和密语。

    放心。苏鲁说。

    帕维尔终于忍不住心里破碎一样的疼痛,一边怒吼一边扣紧扳机,把子弹毫无保留地倾泻出去。

    苏鲁勉强维持意识抬头最后望向帕维尔所在的战场——淋淋雨幕中一颗子弹穿透帕维尔的肩膀爆出一片血雾,他喉咙一紧大叫出爱人的名字,却又扯动神经直接将他击垮,顿时落入失去意识的黑暗。

    吉姆任凭泪水冲出自己的眼眶,却还是捂住了苏鲁的嘴同时按住他不断挣扎的两腿,一股脑把他塞进车里奔向麦考伊的诊所。


    525 Golden Gate Avenue, San Frantokyo

    149.

    苏鲁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一片黑暗,比黑暗更鲜明的就是,痛。

    从左眼窝深处传来的深切又直达脑髓的疼痛支配着他的所有感官,让他忍不住抬手去摸,却只摸到纱布粗糙的质感——“别动!不许摸!”

    苏鲁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地朝着声音方向摆出了一个防御姿态,随后才意识到那声音来自他熟悉的老友:“莱纳德?”

    “是我。”

    苏鲁几乎能从这个短暂的停顿里听出对方拧了拧眉头,他都能想象出麦考伊现在的样子:“你刚做完手术,乖乖呆在床上,哪儿也别动。手术很成功,左眼我实在无能为力……可你右眼视力保住了。一周之后拆线拆绷带,手不许碰纱布。”麦考伊把一个小盒子塞到苏鲁手里,他摸索着抓住,“有事按铃,按钮在这儿——你按一下试试。”

    苏鲁没按:“我摸到了。”

    两人半天没说话,空气里仿佛凝滞了片刻。过了一会儿,苏鲁才听见麦考伊叹口气,抓了把椅子坐下:“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问吧。”

    苏鲁咬着牙挺过了一阵神经的剧痛,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帕维尔他……还好吗?我看到他受伤了。”他的嘴唇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他在哪儿?他回去没有?宅子里现在还有多少人……尼禄呢?我们赢了没有?”

    “你都不想问问你自己,比如……你的眼睛?”

    苏鲁似乎努力想笑笑,却最终只是抿了抿嘴:“不必了。我当时就猜到了,那样的伤左眼一定保不住……我能从那里活着回来已经算是幸运。现在,告诉我帕维尔怎么样了。”

    医生顿了顿:“帕维尔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你们帮里的事我不敢说,可是那场仗打得很惨。”

    “很惨是什么意思?是警方还是我们?”苏鲁急得循着声音抓住麦考伊的衣角,“帕维尔他真的没事吗,莱纳德你跟我说实话……”

    “他真的没事!”麦考伊握住苏鲁的手,仿佛这样苏鲁就能更相信他一些,“但是……按说你刚醒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是……你们帮死了很多人。伤了的死了的很多人,维克多拼命把帕维尔保了回去……他忙得昏天黑地,一直在处理烂摊子。”麦考伊握着苏鲁冰凉的手,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给你留了便条,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苏鲁轻轻点了点头:“请你现在就念吧。”

    “阿光,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我多想握着你的手等你醒来,多想坐在你身边告诉你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知道你有多疼,如果有我在身边,你一定会觉得好受一点。

    可是真的太难了。我们剩下的人手一只手就能点得过来,地盘上哪里都是漏洞,逻辑斯蒂和伊丽莎白都被警方的人抓住了,我只有包扎伤口的这一个小时可以静静地看着你,然后我就得去照顾我们的家。

    没有保护好你真的对不起。没有打赢这场仗真的对不起。没能保住我们的那么多人真的对不起。

    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真的对不起。

    如果你不能原谅我也没关系,可是我求求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照顾好自己慢慢休养,等我扛过去,接你回家。

    我爱你。”

    “苏鲁?苏鲁,你还好吗?”

    麦考伊看着许久什么都没说的苏鲁,忍不住轻轻拍他的肩膀:“哥们,我知道,我明白这很难……那小子又过不来,真的打得太惨烈了你不能怨他……”

    “不。”苏鲁轻轻摇了摇头,“他还活着……这已经足够好了。”


    221 Hillside Boulevard, Daly City

    150.

    帕维尔攥着麦考伊医生送来的便笺,忍不住又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

    这是他在那场战斗之后的第二周收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苏鲁终于拆了绷带,在麦考伊的加倍看护下情况稳定,没有出现太多感染,右眼视力受到的影响也不算太大。便笺背面苏鲁的笔迹一如往常的清晰刚健,却让帕维尔的心里狠狠一抽。

    “帕沙:这里一切都好。伤口已经不太疼了,医生说明天我就可以在诊所里稍微走动适应,可我已经快要忍不住,想现在就回家见你,看看你的肩膀怎样,帮你做一切我能做的事。

    你一定很辛苦。

    千万保重,等我回去。”

    门外卡森轻声提示:“先生,您上批遣散的帮众想来跟您最后告别,让他们进来吗?”

    帕维尔抬起头,把便笺小心地收起来:“进来吧。”

    帕维尔和卡森送走第三批前来告别的帮众时,苏鲁在麦考伊诊所的镜子前端详了自己很久,终于还是带上了眼罩。与此同时,小警员乔纳森从Somniferum最后的一家地下赌馆清扫出来一袋白粉,悄悄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尼禄站在外面亲自督战,不耐烦地问着他们为什么多花了二十分钟。

    “动作快点,动作快点!日落区还没搜你们都给我麻利点——”尼禄的话被传信的警卫打断,那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上司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警长却冷笑了一下点燃了一根万宝路。

    “他们跑了?跑吧,跑吧,终归无济于事。”

    夜晚的幕布已经悄无声息地盖上闪着红蓝警示灯的警车,尼禄望着黑暗颓败的街道,似乎心满意足地满满吸了一口烟,吐出惬意的烟圈。


    152 Minna Street, San Frantokyo

    151.

    搏命的奔跑间逻辑斯谛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前方人手掌心的触感,在冰冷的大雨中仍然温暖细腻如玫瑰。

    上一次拉着伊丽莎白的手是什么时候?

    恍然间潮水般的记忆涌入逻辑斯谛的脑海,拜托他绝妙的memories异能所赐,他清晰地记得那一夜在三藩市大街小巷的奔跑——两个年轻人手拉着手穿梭在熟悉不过的小巷里,在路灯下交换秘密的情话,在漫天星空下承诺永不放开彼此的手。

    可是今晚的夜空看不见一颗星星。

    伊丽莎白拉着逻辑斯谛一头扎进另一条小巷,追兵的声音越来越大,手电筒照明的白光逐渐打到他们所在的巷子,二人立刻判断出他们前方也将被堵死。

    时间所剩不多。伊丽莎白趁灯光还没完全掩盖巷子深处的黑暗停了下来,从衣服内层取出被严密包裹好的情报,抠开墙角早被挖松的一块地砖;逻辑斯蒂心领神会地帮她藏好,盖了小堆垃圾上去。他们完成这些动作的时候极其熟练又镇定,那只是他们处理过无数次的又一次情报交接。

    警方刺眼的白光照亮整条巷子的时候,逻辑斯谛终于看清楚了妻子的脸——那是心满意足的,如释重负的微笑。

    二十年前少女的红发如玫瑰一样燃烧绽放在青年的心头,从他的指缝滑过。几十声枪响后逻辑斯谛不受控制地扑通跪下,满眼的血红如同炸开一大片浓艳的红玫瑰,在意识消散之前他的余光里飘过一丝艳红的长发,仿佛昨日重现。

    第二天傍晚,苏鲁独自来到早已约定好的巷子,一夜的大雨后路面上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可是他的心头一直笼罩着影影绰绰的不祥——伊丽莎白从未逾期不归,无论任务完成或失败,她总会及时前来报到;可是他等了一天一夜。

    苏鲁扒开垃圾,顺利地找到了那块松动的地砖。他不抱希望地抠开地砖,却摸到装有情报的小盒稳稳嵌在土层里。

    任务完成了。

    苏鲁的心里升起了一点希望——然而当他把情报放在手心展开端详时,残留在缝隙和泥土里的血迹流淌在苏鲁的手心,悄无声息地滴在石板路上,又被淅沥沥的小雨洇开、冲散。

    犹如冷静睿智的外务总管和坚定优雅的战斗总管从未存在过一样。

    “周三,契科夫大宅,八个顶级杀手,改造的ST-AR15,内格夫机枪,KSG。”




【完结倒计时。

我们终于告别了U组最帅的柯尔伯格、最稳重靠谱的逻辑斯蒂和锋锐热情的伊丽莎白。

今天的雨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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